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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镜到底 - 分卷阅读5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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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任垠予懊恼地抠着裤子的缝边。

    情绪一低落,心情一慌张,有些不该这时候问的话,就问出了口,“回国以后……你还会见我吗?”

    沈槐咽下了最后一口啤酒。

    风从两人中间穿过,远处的金巴花林子里传来动物的叫声。

    沈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因为他还没想好。

    “你车没开好。”他卑鄙地绕开了重点,绕回了最初的那个轻佻的问题,“还想不想继续开?”

    任垠予愣了愣,猛地抬起头,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
    沈槐把空啤酒罐捏皱,冲他勾了勾手指。

    任垠予像被按了开关一样扑上去。

    第六十二章

    夜风里那一点点缥缈的凉意,碰到皮肤变立刻像热铁上的水汽一样消失无踪,沈槐微垂着眼睛,任垠予的脸离他很近,这样的沈槐让任垠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这里是野外,是赤道,除了一群在草丛里悉悉索索的虫子,没有人在看他们,沈槐却一直没有和任垠予对视。

    两人的目光互相地,凌乱地瞟着对方的动作和某片袒露的皮肤。任垠予一边脱衣服一边把下巴压在沈槐的肩窝里,亲他的脖子和耳朵,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垫在车顶上,沈槐很干脆地脱掉上衣躺了下去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又叫了一声,沈槐扭头朝远处的林子看了一眼,再扭回来的时候,眼神这才跟任垠予对上。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怔愣,任垠予看着沈槐的眼睛,发现了那里面有一种他几乎未曾见过的,羞赧和迟疑。

    任垠予觉得心跳加快,他俯下身,从额头开始,吻到沈槐的眉峰,眼皮,脸颊,带着安慰和温存,让这场野合开始得不要那么躁动,虽然他的胯下已经胀得发疼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都不要想,就现在,就这个晚上,我们的车坏了,我们走不了,我们还没有空调只能待在车顶,所以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沈槐伸手按住任垠予的后脑勺,吻上他的嘴唇,“我就是太久没开荤了,要不要这么敏感。”而后像是要为那一秒的羞涩找补,沈槐变本加厉地咬任垠予的舌头,任垠予被他咬得想笑,觉得沈槐可爱极了,可爱得他心跳失速,想修好车把他带进丛林深处,再也不回来。

    但下一刻他又想起他们俩之间那些缱绻的爱恨,他不能逃避现实,他追到这里来,终于抱住了沈槐,可不是为了把沈槐拐进丛林里,他会和他回到他们的故乡,回到他们的房子里,再这样抱在一起。

    任垠予为这一切想法而激动,吻得更加炙热。

    沈槐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,任垠予压在他身上,还把他不停地,像兜一裙子满当当的果子那样把他往怀里揽,急切又伶仃地,明明在做的事情绝不是什么正经事,却还真有一种少女式的可怜。

    沈槐便忍着不适,好几次尾椎被坚硬的车顶抵疼,终于忍到了前戏结束,任垠予扶着阴茎艰难地进来了一小截。

    实在是太久没做,又缺乏润滑,沈槐一时间疼得抓狂,一巴掌推到任垠予脸上。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他颤巍巍的声音让任垠予心神一荡,而后拔高音量:“给老子出去!”

    他声音太大,远处有鸟惊得从树梢飞起来。

    任垠予不干,嘴里哄着,按着沈槐的腰,彻底进去了。

    他忤逆了沈槐,还把他弄疼了,但他已经不能辨别这是为了看起来“莽撞”,还是他真的无法忍耐,甚至看见沈槐因为疼痛紧皱的眉间,而涌起了一阵满足。

    沈槐还会因为他疼,这个认知几乎接近他的梦想了,他慢慢动起腰,一点点磨软了沈槐,身下的人终于舒展眉头,露出一点享受的神态来。

    沈槐太好看了,尤其是沉沦欲望的时候,他仿佛是生来就该享受人生的人,眉目倨傲,肌肤细腻,嘴唇哪怕是在缺水干裂的状态下也有着精致的弧度,他的头发软软地搭在眉峰,额骨和头颅曲线那么流畅,连眼周漫开的红晕有种傲慢的娇嗔,他朝任垠予看过来,不是那些花花公子肾亏虚浮的眸光,他此刻正被干着,却并不让人觉得软弱或者肮脏,他的眼睛直直看进任垠予的眼睛里,是一种混杂着怜惜和索取的态度,让人一眼便知他身份金贵灵魂也同样金贵。任垠予被那样一看,就兴奋得要疯了。

    他想被这个人用这种怜惜和索取的眼睛看一辈子。

    大约是任垠予的目光太痴缠,沈槐面上残留的痛色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沈槐向上伸手,用拇指按着任垠予的喉结揉弄,话说得严厉,动作和气息却都是完完全全的宠溺,“要不是车顶太高,还得踹你下去。”

    任垠予紧紧盯着沈槐:“那么快就心疼我了?”

    沈槐没接话,偏过头去,回避重点回避得十分坦然,他无论陷入何种情势,都永远让别人奈何不了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你现在只是可怜我,赏我一炮,以后我随时待命,有一就有二,你赏我赏够了,就不可怜我了,就会重新爱我了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情热还是这番话的缘故,沈槐的脸更红了些,蔓延到了耳廓,他扭回头,不大满意地看着任垠予,批评道:

    “你是出了国没有偶像包袱了,说粗话很过瘾?”

    任垠予嘴角弯了弯,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坏笑,沈槐在任垠予的一些电影里见过,他演反派或者军痞的时候。

    但似乎又不大一样,这个坏笑里有一点犹豫。

    “我不照顾你的感受了,你不喜欢了?”

    任垠予没有停下胯下的动作,还尽职尽责地旋转角度抽插,这让他的话听起来像某种挑逗。

    沈槐看了他一阵,总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,但实在是被插得太舒服了,便忽略了任垠予的那一点犹豫神色。他完全地放松身体,把腿张得更开,将身下硬邦邦的车顶想象成五星酒店的水床垫,没有浪,他就自己动,任垠予已经是一把好手了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轻重缓急,他在取悦自己这方面有十几年的经验,不是任垠予这个刚跟男人干过半年的愣头青能比的,任垠予想讨好他,他也想讨好自己,操这件事,他从来不在意屈尊降贵。

    “先别进那么深,在门口探探……对,嗯……就是那儿,顶一顶,唔……”

    沈槐眉头微微皱起,轻咬下唇,是舒服的模样。任垠予心里满溢爱意,低头吻他的眉心,自己腰腹绷紧,就算想不管不顾地一通猛插,也还是控制着,按沈槐的指挥去弄他,看他被自己弄得又软又浪,就满足得不行,满足得想咬他一口。

    “要我摸摸吗?流出来好多了。”任垠予低头看沈槐硬硬抵着自己小腹的阴茎,那种淫靡的红色竟然让他有种莫名的食欲,又吞了一口口水。

    “不用碰。”沈槐突然伸手抱住任垠予的脖子,把上身吊起来,任垠予为了支撑重量,连忙双手撑住车顶,在车顶上形成坚固的跪姿,而完全沉迷其中的沈槐双腿交叉在他绷紧的后腰,上半身吊在他身上,只有腰与车顶接触,那块被磨疼的尾椎持续地在任垠予铺在那的衣服厮磨在一块。

    任垠予几乎要嘶出气音,沈槐太我行我素了,用这个树袋熊一样的姿势抱着他,从下面把自己往他的阴茎上送,紧紧勾住他的腰,用阴茎磨他的腹部,抱着他的脖子,在他耳边深深地喘,他跪在那,在这种贪婪又放纵的交合中愣了一会儿,被沈槐在肩膀上咬了一口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灌木丛里的空气湿热,皮肤因为汗水黏腻,沈槐干裂的嘴唇也被两人接吻的口水浸润得柔软。

    “能看到星星。”

    沈槐在任垠予耳边呢喃了一句,夹在在他放肆的呻吟中。

    任垠予知道自己的背后是一片城市难见的星空,他很高兴沈槐能一边享受享受着性爱,一边还能看星星。

    然后任垠予被推开了,沈槐从车顶翻身起来,跨到任垠予腰上,抓了一把遮挡视线的散落的额发,按着任垠予的腰好不迟滞地坐下去,最后朝任垠予露出一个近乎慷慨的灿烂笑容。

    “让你也看看。”

    可任垠予什么也看不见了,在宇宙中奔跑折射的光,无数正在诞生正在爆炸的星球,由难以计量的时间组成的长河。

    他看不见星空。

    只看得见朝他笑着的沈槐。

    第六十三章

    沈槐是怎么也不会想得到, 自己有一天会在三十多度的户外,就穿条内裤,旁边是纠缠成一堆的沾着不明液体的衣服,然后手里捏着一罐已经没什么冷气的冰啤酒。

    任垠予之前去车里把干净衣裤拿上来给他换,他套上内裤就不想再穿了,敞着两条腿,双手往后撑在车顶上, 装作抬头看星星, 他这么多年的礼仪教养,实在说不出口:“就穿裤衩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好在任垠予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,抿着嘴给他递罐啤酒,也跟他一起只穿裤衩, 真正像两个用破房车旅游的嬉皮士,坐在繁茂的灌木丛中,一边喝酒一边点两根烟夹在手指间, 不全用来吸,主要用来驱蚊。

    任垠予也坐下来后, 沈槐喝了口酒,自然地递过去,贴心的影帝虽然对间接接吻很感兴趣,但还是按捺住了, 沈槐就挺不耐烦地:“冰箱里就剩这一罐了对吧,你拿的那瓶矿泉水在车里蒸那么半天,还能喝?”

    任垠予恬不知耻地:“你是在夸我时间长吗?”

    “啧。”沈槐完全不屑, “第二次是你先she的,快拿着,我手酸了。”

    任垠予脸微微红了,把冰啤接过来,凑到嘴边抿,小声嘟囔:“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夹我。”

    这对话多少也让沈槐有点不自在,他伸手薅了一把任垠予的脑袋,后者笑着抓住他的手,又亲了亲才放开。

    然后两个人就换着小口地喝啤酒,这珍贵的清凉很快见底,他们在车顶又待了一会,烟抽完了,沈槐耐不住蚊子,钻回车里挠蚊子包,任垠予跪在旁边给他抹药,再次试着启动车,仍旧无用。沈槐没受过这种罪,身上又痒又热,前半夜再爽也于事无补,现在看着任垠予就想把这黑皮狗的狗头锤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,沈槐在啾啾的鸟鸣中醒过来。要说这是辆破车吧,百叶窗折了两片,好像任垠予拿急救箱里的医用胶带贴起来了,但医用胶带不牢靠,豁口翘着,漏了一束光进来,就是这束光把沈槐照醒的。然后沈槐听到了外面的人声,任垠予一边讲英文一边用软件里的西班牙语磕磕绊绊地翻译,跟他对话的人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,看来是找到救援了。

    他们的旅程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沈槐没有起身,就躺在那,望着那翘起来的两片百叶窗,突然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回到城里以后任垠予把沈槐载到工厂门口,准备去退房车。两个人关系已经突飞猛进,回来的一路上又打过两炮,分开一小会儿任垠予都受不了,沈槐正准备下车,又被他抓回来亲了亲。

    沈槐一直没表示什么,这样亲昵的举动也默认,任垠予特别黏糊地捧他的脸的时候,他也会在心里纠结一秒,以前他最浪的时候都没这么跟人玩过暧昧,结果最上心的一个反而被他吊着。

    但任垠予给他的感觉还是不对,虽然他不知道对的感觉是什么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任垠予也在用他的贪恋吊着他。

    沈槐推门下车,一抬头看到工厂门口停了辆当地警车,他默了一瞬,回身撑住门框,跟任垠予说话,这个动作正好能挡住任垠予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你退完车顺便去中国餐厅打包几个菜回来。”

    任垠予得了吩咐,高高兴兴地点头,沈槐把车门关上,看着他开着那辆也算是承载回忆的房车屁颠颠走了,抬腿走进工厂。

    任垠予带着外卖回来后,得到的消息是沈槐被警察带走了,因为非法持枪。

    文娅在包间里跟人推杯换盏。

    她今年三十多,女儿刚刚上幼儿园,夫妻俩商量了一下,文娅跟任垠予现在出来单干,任垠予是个戏痴,除了演戏其他心思也都花在谈恋爱上了,她基本算是工作室的一把手,收入和前景都比过去在表面堂皇的大公司里做经纪人要好,所以文娅老公辞了工作,在家里全职抚育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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